芬妮
春寒,是每年从冬天到春天时必然经受的冷,而今年的春寒似乎格外持久。
虽然立春早在正月初六就款款而至,料峭寒意却迟迟不退,这眼看着就是风筝飞满天的农历三月,除了前两日的“乍暖”,气温又迅速“满30减20”回到“还寒”。而楼下的玉兰花在这徘徊不去的寒意里,从开放到凋萎,一直瑟缩在枝头。
往年春节一过,玉兰花便次第开放,不消几日即开得满树繁花,再得几日又随春风谢落,一如缎锦着地。今年却不同。虽然依旧是还未立春时,花苞便在寒风中站上了枝头,却因寒意汹涌一直不肯绽放,像极了花下行人脱不掉的羽绒服,及至初春,依然臃肿而含蓄地裹成一团。
挨到农历二月中旬,紫玉兰终于绽出花朵,颜色却不似往年浓烈,本该如凝脂一般肥润的花瓣也单薄着,像血气不足的少女,淡眉淡眼的,少了些活力。而且在开花的过程中颇为犹豫,只一点一点试探着伸展,仿佛怕冻着一般,完全没有往年的恣意。当我还在期待着它盛装而舞后随春风优雅谢落时,却发现它已经在枝头收缩了花瓣——来不及怒放就已然枯萎,让整个枝头少了春的生机。
不止玉兰,樱花也在春寒里露了怯,开得小心翼翼、缩手缩脚的,不似往年那般娇嫩鲜美。
倒是那些个生在田间地头的花,梨花、李花、桃花什么的,并未被这春寒吓到,该开就开,活泼艳丽一如既往。特别是油菜花,春寒里越发精神抖擞,开得铺天盖地的。
我所居住的小区位于城郊小镇上,房前屋后都是田野。每到春季,目之所及一片灿烂,像老天爷打翻了颜料桶,从天际到眼前,流淌了一地金黄。
春寒里,随着满坡满园的繁花盛开,乡村旅游“热”了起来。一场场乡村音乐会、乡村运动会,还有风筝节、梨花节,办得热火朝天,成为了春之乐谱中最欢快而热闹的音符。
在天府酒村,我在初临的夜色中,观看了一场盛大的无人机表演。天府粮仓、川酒酿造、陆游纵酒放歌、国宝熊猫打篮球……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在深邃的夜空中完美呈现,瞬间驱走了春寒的冷,只剩下多彩的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