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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11月17日

玉米饼香

郑力才

前段时间,父亲打来电话,说今年的玉米大丰收,老两口忙不过来,让我回去帮忙做农活。等我赶到家中时,看到老两口早已忙碌在地间,佝偻着身躯,皮肤已晒成古铜色,经年的岁月磨暗了眼里的光,面庞上的皱纹愈发明显。

我快步走到地里,没有多话,马上接过父亲手中的镰刀,开始割玉米杆。母亲这才看到我,很是开心,随即打开话匣子,张家长李家短地聊起来,但这也不妨碍她掰玉米的速度。父亲虽比母亲早一点看到我,但他没有答话,见我回来了只把镰刀递给我,自己在一旁抽烟歇息。

将近午间,满地的玉米终于收完。我早已口干舌燥,急忙跑回家里灌了个水饱。坐定下来,我才感到手掌疼痛不已,一看发现掌心三个水泡,透着亮。

母亲回家后用开水烫面,准备烙玉米饼。玉米是刚收回来的,嫩气,再加点葱花,那清香是城里卖的饼比不上的。

事也凑巧,那天家里的煤气刚好用完,母亲就在院里架了铁锅,烧柴草来烙饼。柴草燃烧后的特有气息仍是我记忆中那般——当年也是这样,只要邻居闻到烧柴草味,就会问我,“你家在做什么好吃的?”我就把手里外酥内嫩的玉米饼朝他们一晃,定招来他们羨慕的眼光。

第三天的傍晚时分,我准备打道回城里了。家家户户开始掌灯,母亲在一旁给我收拾着行囊:“这是你最爱吃的饼,多拿上几个,比外面卖的干净;这是自家种的菜,没上化肥没打农药……”母亲的絮叨里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关爱,在她眼里,我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。

我扭过身去,眼里噙着泪花。要走了,我道了别,坐上车。后视镜里,母亲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,直到消失在茫茫的暮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