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培书

“花鲜绚日猩红妒，叶密乘风翠羽飞。”早上出门，突然看见门口那丛矮石榴树的枝头上爆满了鲜红的花朵，心中大喜，顿时想起宋代词人陈著《鹧鸪天》中的这句词来。

眼前的这株石榴树，绿叶掩映着红花，红花映衬着绿叶，一树的诗意，惹人爱怜。

我对石榴花的喜爱，缘于它的果实。

至今我依然清晰地记得，在故乡川北老家，大约我六七岁那年的夏天，一天上午，我们院子里来了一个叫“小明娃”的哥哥，他同我们院子里的几个大哥哥玩扑克，输了想跑，被几个大哥哥捉住按在地上搜腰包，撕扯间，他的上衣口袋里滚出一个拳头大的红果子，被大哥哥们抢在手里，一拳砸开，里面全是清亮晶莹的籽籽。

“吃嘛，这是石榴！”

我大哥抢到几颗，分了两粒给我。那年月，谁不稀罕吃的呢？尽管它的味道又酸又涩，但却令我从此记住了石榴这种水果。

后来，我专门到小明娃他们院子门外去看过那株形态婆娑、枝干矮小的石榴树。

“打破坛一个，中藏玛瑙珍珠。” 我真正见到石榴极品时，已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到攀枝花巿工作后。在一个叫“瓜子坪”的水果市场里，我看到了足足有碗口那么大的漂亮、鲜红的石榴，我买来剥开之后，见到里面色泽圆润的籽粒果然如红玛瑙般赏心悦目。

初识石榴花，是三十年前和妻恋爱时。我第一次去她在红格乡下的家，正是农历三月，她家院子里有一株两丈多高的石榴树，上面开满了火一样鲜艳的花朵。在攀枝花特别明亮的阳光、特别蔚蓝的天空映衬下，石榴花红成一片，灼灼欲燃，一下子吸引住了我，让我顿生好感。

南北朝文人萧绎在其诗中，用“燃灯疑夜火，连珠胜早梅”来形容石榴花，很是传神。在我看来，石榴花与攀枝花朵形、颜色神似，只是个头小了点，二者都红得大气、高雅。

石榴因其多籽，被视为多子多福的象征，寓意美好。

而今，石榴在攀西这块神奇的土地上茁壮生长，其花悦人眼目，其果成为地方特产，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，当然更加令人喜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