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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01月23日

人生至美烟霞里

贾忠英

疫情三年,阻碍了很多人远行的脚步,困住了向往中的“诗与远方”,我也无端陷入焦虑和迷茫,很久都没有静下心来读一本书了。直到,我遇见《烟霞里》。

这本小说给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像在看一部细腻真实的电视剧,宛如《人世间》,演的是我们每个人的过去。

烟霞漫卷,沧桑人间。主人公田庄人生匆匆的41年,也是时代发展变迁的关键时期。从田庄身上漫过去的雨雪风霜,也荡涤过我们每个人的生活。我们必须面对人生中的虚无与浮躁,接受生命中的生老病死,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活法。也许一辈子忙忙碌碌、跌跌撞撞,依然只是平淡无奇的一生,那又怎样呢?至少,这世界,我们以自己的方式存在过。岁月匆忙,回首来路,恍若一片霞光闪过,那是独属于每个个体的风景和记忆。

书里写:“每个人身上都有时代的光影,阳光落在人身上,无论英雄、伟人、平凡人,脸膛一样亮堂,影子差不多短长。” 读之不禁感慨。疫情反复的这三年,我曾多次陷入迷茫——好在啊,疫霾终于散去,山河无恙,万物生辉。作为一名列车乘务员,我又开始忙碌地迎送那些奔赴梦与远方的乘客。你看,尘世繁华依旧,人生至美烟霞里……

书中,田庄的生命于41岁戛然而止,短暂的一生中她经历了作为女儿、妻子的诸多无奈与身不由己。同为女性,田庄内心的波涛汹涌和静水微澜,我感同身受。尤其是在成家立业后,工作压力、教育孩子的难题、柴米油盐的琐碎,哪一样,不让人心力交瘁?

“阳光普照大地,可是人的眼里也会落进来星空;那远在天边的,只要你念及,都有可能是你的……”“人只有老去时,眼里才会落进青春”,读到这些柔软而温暖的句子,我常常泪流满面。

我突然领悟:怎样活着,平凡或荣光,贫贱或富贵,苟且或挣扎,虽是个人际遇和人生选择,也是时代变迁乃至千百年的文化的影响。我开始感恩三年疫情里,依然在落寞中倔强向上的自己,就如作者描写田庄父亲:“人生灿若星辰,他们未必做成最亮的那一颗,但尽力就好,总得发些微光,否则人生真就瞎了。”

人生海海,有躲不掉的阴霾与晦暗,更有灿烂星辰和烟霞满天。在朝霞初灿之时,在晚霞蒸腾之际,那种烟霞朦胧的意境,某种程度上也像极了每一个平凡人懵懵懂懂、磕磕绊绊的人生。

读完书中的最后一个字,正是晚霞映空的傍晚。再看书籍封面,图中是一样的晚霞,映照着一片深深浅浅的苍茫。“人事空怀古,烟霞此独存。”人生至美烟霞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