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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2月11日

致祖辈

亲爱的奶奶:

新年好!家乡的冬天大约很冷了吧。窗外的风裹着远方的气息,让我总想起您。

记得您常说,要是在“龙抬头”那天去剪头发,接下来的一年都会过得顺遂。于是去年“二月二”,我依照您的话去了理发店。还记得春寒料峭中,理发店门口那棵梧桐已抽出了嫩芽。我望着镜中自己的新发型,正想给您发张照片,电话却突然响起。那一刻,我仿佛听见了整个世界的风声都停滞了。

接下来那段日子里,消毒水的气味和医院走廊的灯光总是纠缠在一起。您躺在病床上,安静得像睡着了。我多期望您能像从前那样,一见到我就笑着唤我的小名。每个深夜,我都会轻轻握着您的手,告诉您春天已悄悄来到,无论是梧桐新抽出叶芽,还是街角开始飘来花香。

后来,您终于慢慢好转。我记得您努力抬起手,想要摸摸我的头发。那双布满皱纹的手,曾经搓过多少面团,晾过多少衣裳,却在那一刻显得那样吃力。所幸,您的手还是暖的,带着我熟悉的温度,比阳光还暖。

去年七月,我离开家乡去远方上班了。那天,您强撑起身,坐在病床上看着我收拾行李。您说,等我再回家的时候,梅花就该开了。

就快过大年了,今年春运也进入了后半段。我已经订好了回家的车票,想到迟来的团圆,我心里就暖暖的。那株梅应该开得正好吧?您在电话里说过,今年的花开得特别旺。等我回去,您要给我讲讲这些日子里,家里的两只小猫又干了什么“坏事”。我知道您最爱讲故事了,就像我小时候,您总在暮色里给我讲自己年轻时的往事。

奶奶,我们很快就能相见了。等我回去,我要好好陪您,听您讲故事,给您剥瓜子,陪您在院子里晒太阳。寒冬即将过去,我们马上就能在温暖的春光里团聚。

田儒臣(贵阳房建公寓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