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诗怡
清晨五点,我站在田埂上。薄雾像一层轻纱,温柔地笼着眼前的麦田。远处的村庄还在沉睡,只有几声零星的鸡鸣,在湿润的空气中荡开涟漪。
记得小时候,父亲总爱带我来这里。他说,麦子是有灵性的,能听懂人的心事。那时的麦田比现在大得多,一眼望不到边。父亲会指着远处的麦浪告诉我,那是大地在呼吸。现在想来,那麦浪的起伏确实像极了呼吸的韵律,舒缓而绵长。
太阳渐渐升起,雾气散去。麦田显露出它本来的颜色——不是单调的金黄,而是深深浅浅的黄,夹杂着些许青绿。风起时,麦穗相互摩挲,发出沙沙的响声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。
几个农人出现在田边,他们戴着草帽,裤腿高高挽起,一边走一边聊着,笑声爽朗。
我蹲下身,捧起一把泥土,潮湿的土腥味扑面而来,混合着麦秆的清香。这味道让我想起童年,想起父亲布满老茧的手掌,想起那些在麦田里奔跑的夏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