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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5月27日

小家暖我心

左荣敏(成都北车辆段)

印象中,父亲从不曾打骂我和弟弟,他尤其喜欢讲道理,所以我对他毫无惧意。在我眼中,父亲是个十足的“老好人”。

记得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,马路边的排水沟被枯枝落叶和垃圾堵住了,积聚的雨水混合着泥浆渐渐漫过了路面。行人要么脱鞋光脚蹚着脏水而过,要么就得把鞋子全弄湿了。父亲在阳台上看到这一幕,哪里还坐得住!立刻披上雨衣,穿上那双已龟裂的黑雨鞋,提着一把锄头匆匆出了门。

细雨中,父亲将他那双粗糙结实的大手毫不犹豫地伸进冰冷浑浊的泥水中,一把又一把地将堵住水沟的树枝和垃圾掏出来。遇到难掏的地方,他便半跪在水沟边,手臂伸得长长的,如同公鸡早起打鸣伸长的脖子一般,努力在水中探摸,一旦摸到阻塞物,便毫不犹豫地使劲往外掏。不一会儿,水沟疏通了,淤积的泥水欢快地顺着水沟流淌而去,路面不再积水。父亲却并未就此停歇,而是继续沿着马路边走边观察,时不时地用锄头挖挖补补。

等他回到家,母亲从厨房走出来,看到他打湿的裤脚和沾满泥渍的双手,嗔怪道:“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湿透,要是风湿犯了,晚上可别喊疼!”嘴上虽这么说,母亲还是急忙走进房间,找来干净的衣服,催促父亲赶紧换上。

我的母亲既勤劳又坚韧。小时候,家里种了很多地,母亲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。

暮春的早晨,天刚蒙蒙亮,空气中还渗着丝丝凉意,母亲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了。待煮好我最爱吃的鸡枞油拌面,她便在厨房里扯着嗓子喊我起床吃早饭。吃完早饭,我和母亲便带上锄头、镰刀和玉米种子出门了。

地里的杂草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,布谷鸟的叫声清脆响亮,可母亲无暇顾及这些,她一心只想着趁着土地正好有些潮湿,赶紧把种子种下。

母亲右手舞着锄头,一下一下地翻着土,左手从腰间系着的那个饮料瓶改造的容器里抓出几粒玉米,丢进挖好的土坑里。没过多一会儿,跑来跑去给母亲“打下手”的我就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而母亲却几乎不歇气儿地忙活着,在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。

终于,在母亲的坚持不懈和我的虎头蛇尾中,一块地种完了。回到家,母亲坐下喝了几口水,又起身走到家门背后的小菜园里,开始揉搓之前晒干的菜籽。在她粗糙的双手揉搓下,菜荚壳子纷纷炸开,褐色、黑色的菜籽欢快地跳出来。看着又多又好的菜籽,母亲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。

偶尔闲暇时,母亲还会让我和弟弟教她识字、写字。母亲时常叮嘱我:“一定要多读书,你是女娃儿,更要多学习。”

在父母的影响下,我养成了坚持学习的好习惯,更学会了做一个善良有温度的人。在生活和工作中,当发现有人需要帮助时,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。

我的家很普通,但于我而言却格外温馨,处处洋溢着温暖,生活在这样的家庭,我很幸福、很满足。